笔记

妙莉叶·芭贝里刺猬的优雅读后感6篇

《刺猬的优雅》读后感(1):最为优雅的生命姿态

“人应该如何生活”,用美国学者艾伦布卢姆著作的名字来概括法国作家妙莉叶?芭贝里《刺猬的优雅》(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2月)的主题,再合适不过了。从远古到今天,人类一直没有停下对这个问题的思索,也一直没有获得一个完美答案。

这部小说也试图从爱情、艺术、文化,到阶级、命运、死亡等方面来延续这一思考,但它未落入那种长篇巨制百科全书式的窠臼。芭贝里以小见大,选择一栋高档街区里的公寓楼作为社会的缩影,通过不同身份、不同阶层人的心理与活动,来呈现他们关于人生问题的思索与态度:表面粗鄙的门房勒妮在诸人背后经营着自己的内心世界;早慧的小女孩帕尼玛以随笔的方式来思考诸如生与死这样的存在问题;受东方文化熏陶的退休商人小津,真诚地善待着周围的一切。

无疑,小说中这些对于人类生存境遇的揭示,带有十分厚重的哲学意味,有些地方也在延续着萨特、加缪等人的存在主义思想。这显然与作者哲学教授的身份有关,但芭贝里并未定下一个主观的基调或论断,她更多地是在展示,而非高高在上的说教。单在这一点上,这部小说就将那些打着“文学”外衣、号称“心灵救赎之导师”的励志鸡汤远远抛在了一旁。在展示的过程中,发人深省的妙语比比皆是:“茶道……在荒诞的人生之路上为我们打开一道宁静而和谐的裂口”“人类生活在一个由语言而不是由行动掌握的世界中,在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才能就是语言的掌控力”“找出我们为之而生的任务,然后尽我们所有的力量去完成它”。这些妙语具有磁石般的魔力,紧紧地将你攫住。

最具张力的是小说的结尾,它又一次将生与死的问题摆在众人面前,门房勒妮意外地死在了一场车祸中,曾经列过自杀计划的帕尼玛却放弃了死亡的黑色诱惑。但勒妮在死神来临的一刹那审视自己的一生,获得了顿悟;帕尼玛则要追寻逝去中的永恒,追寻人间之美。死亡在这里已经不再是悲剧性的事件,由它引发的这种追寻,本身就是一种美,一种生命中最为优雅的姿态。

(本文为删改版)

刊于《京华时报》书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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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的优雅》读后感(2):既无刺猬,也无优雅。

刺猬的优雅,首先我要说,我尊重这个书名,包含着两个对立面,即使是刺猬,也要很优雅。等待这本书,从去年就开始了吧,那时还没上市,与当当上订不到,书店里查不到。我等待着这本书,希望真的送来一只刺猬,如此优雅。

昨天忽然在浙图看见三本刺猬的优雅齐崭崭站在书架上,立刻拿了下来。这一点充分印证了,所有不期而遇的惊喜,才是真惊喜。我是这本书的第一个读者,书上还散发着一股油墨的清香,好像上小学时,第一天拿到课本的感觉。

事实上,后来我拿起这本书,翻到第20页的时候,已经想放下了,后来真的为了尊重这末好的书名的情况下,勉强看到第200页,我想我现在不看这本书,也算对得起作者,因为一般情况下,看了100页还无法吸引我,那么基本可以判断这本书,可以不读了。

放下书,连同一封和二封都不满意起来,非常轻描淡写的封面插画,既无刺猬,也无优雅。只是用简笔画了只猫而已。至于二封,我现在真的回忆不起来,只记得是同样很轻描淡写的水粉画。

这插画设计,还不如豆瓣在线征集的,书签那几位作者画的好,起码有几只刺猬,有几分优雅。

我想这是一本童书,有点苏菲的世界的味道。一个哲学家写的小说,充斥着空洞的肤浅的哲学理念,故事情节一般,人物的想法没有生活基础,完全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我对哲学并不带偏见,但是我想不必花费时间去看这么肤浅的哲学,这种理论只适合儿童的简单头脑。同时,这个是不是暴露了法国人普遍在哲学上的无知?当然这是偏见,虽然法国人是普遍的没有哲学气质的民族,但是他们的哲学家同样可以写出,非常有趣的,有原创性的这些小说,比如萨特的恶心。

这种普及知识型的哲学小说,看了令人生厌。没有好的哲学的密度,又缺乏好的小说的湿度。我说得是,这个取中间状态的哲学小说,因为不够哲学而肤浅,因为不够小说而无趣。

如果说好的趣味性,那么去哲学的小说,法国人同样可以写得出来。看到第200页的时候,我已经很后悔读了这本书。

所剩下的,只有对这个书名的尊重和喜欢了。

所谓刺猬的优雅,老丑而又博学的门房这类故事,就是金庸小说里,无名老僧,世外高人的一类。当然,这类人值得一写,但是这位作者,绝对不具有这个气度。

在金庸小说里的隐者,无名者,他们绝不刻意造作,一定要给自己戴上丑陋的面具。这些我们所说的,世俗世界的贵族,是这样的人,即使穿着乞丐服,僧袍,仍然无法掩盖身上的高贵光芒。也就是说,他们的贵族气息,不是靠皮囊和外表装点的。这一点是没错,但是这样的气定神闲,脱俗的风度,绝不需要任何的刻意。

我们是可以看到,街上一个买糖葫芦的,有时候也很高贵,这个跟权利,地位,财富无关。尘世中确实存在许多的无名贵族,这是这本书的意义,让许多人心仪的地方。

但是,我想所谓的贵族,绝不是单单靠几个哲学名词就可以了的。

而小说中塑造的人物,未免流于空洞。缺乏力度。

所以我说,跟书封上的插画一样,内容也是流于轻描淡写。不够贵族。

我在想,什么样的人物或是小说,才是十足的贵族,那么同样是,法国的普鲁斯特,或者是真的要去读,那么去读叔本华。

《刺猬的优雅》读后感(3):我,或者我想成为的我

没想到读到最后会饱含泪水。这是带来的唯一一本中文的小说,应该是潜意识中意料到它值得。

这本书常常写到永恒和片刻,永远和曾经,而其实它们是交织在一起的,那些永恒的东西已经存在于昨日的时光中,在片刻之间,去感受到这样的片刻,便是美的享受。于是,美好的片刻既是永恒。

勒妮最后的死很戏剧化,很美,她在离开的时候,遇上一个人,她准备去爱他。可是她的死,不光是痛苦,还杀死了她自己心中的那个人。离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还有我的朋友,我把勒妮和曼努埃拉假想成自己和二姐了。她也这样假想这她和我。她在了博客上记下:“我常会心生恐惧地想到当我这一生唯一懂我却从来没有任何要求的朋友离我而去,留下我这个默默无闻的女人,用遗忘的裹尸布将我裹起,在抛弃的深坑中将我掩埋,那时我又该怎么办呢?”其实在哪里都一样,自己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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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死的那一刻我们正在做什么。

真正的新,是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过时的。

只要懂得等待,该来的终究会来。

文明,是被控制的暴力。

我希望在构建中死去。

我们之所以认为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心情,那是因为我们有千层意识。

我喜欢粉红色,我发现这是一种受到不公正待遇的颜色,人们把粉红色当作幼稚和浮华的玩意儿,而粉红色是一种非常微妙细腻的颜色。

我告诉自己只要决定不去想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就不会存在。

追求永恒的人注定孤独。

贫穷是一部割草机:将我们原本能与他人好好相处的能力隔断开来,使我们内心空虚,缺少情感,为的是让我们能够继续忍受现实的所有不幸。

我曾遇到一个人,而且我正准备爱上他。

我们总是觉得可以掌控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但这发生的一切对我们来说似乎又是不确定的。

生命有很多绝望,但也有美的时刻,只不过在美的时刻,时间是不同于以前的。

“曾经”之中的“永远”。

《刺猬的优雅》读后感(4):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们想做的事

一个看透世界虚妄计划自杀的小女孩,一个年过半百拼命掩饰自己学识的老太太;住了7户人家的大豪宅;脱不了套路的生活习性。生活的亮点只有葡萄牙籍的女仆常常带来就下午茶的小甜品。

你以为的独特个性,其实全不过是你这种人的基本标签。

头几章并不很吸引人,可是看到后几章时,我突然知道,这是一个我会彻夜读完的故事。

当极有智慧和幽默感的小津先生出现时,一切的色彩开始变得明亮了。不再刻薄。不再讥讽。你的心里跟荷妮一样,隐隐的开始期待。但又不敢期待的太多。不,太甜美了。这样的奢想那怕只是奢想也会破灭的。

不是吗,恰克和布莱尔恋爱了,一起手拉手去看电影,相亲相爱从此幸福的生活下去。。。这样的场景,实在很难想象。

结尾大概是美好的吧。美好的不真实的连沉迷毒品的浪子也回头了。茶花也开放了。很日式的结局。好像樱花乱里面,清叶出嫁的那个早晨,那树樱花居然真的开放了。

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所有我们想做的事。。。

这是个哲学问题。

《刺猬的优雅》读后感(5):无关刺猬,无关优雅,只关乎真实的人生

之前曾经有个小组话题,讨论“人要怎么样才是优雅”。其实很简单:【尊重自己,尊重他人,保持基本的礼节,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样的人,平时安静生活在自己的人生里,偶然出现在与其他人的生活交集中,则不喾是一道优雅的风景。当时很认真地讨论了很久,还举了身边的例子,试图说明优雅与外在的物质元素、内在的精神元素,都未必有必然的联系。后来才发觉LZ压根是带着先定结论抛出的问题,不是尝试讨论,而是吸附认同。LZ先定地认为“人只有有钱了才能优雅”,基于这样的必要条件,那么一切关于优雅品质的追求都可以以“不适合人生发展初级阶段”为由而无限期推迟。

读这本书,我又想起了当时讨论中举的那个例子。小区的某户平房里住着一家三口,年轻的夫妻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夫妻二人的主业是废品收购,兼小区的垃圾处理。他们的生活不算宽裕,服饰普通,但是每次看到都是很整洁的状态。周末送废纸板和酒瓶到他们家门口,时常是女主人在家,应声说“谢谢”。小女孩比书中的帕洛玛还要小,有一次看到她蹲在盥洗房门口的下水道旁刷牙(因为是平房,卫生间不在居室里),安静而乖巧,仿佛还不曾受到这个世界的粗鲁对待。

所以,当我读到这本书以某种惊险的方式讲述一个普通门房的优雅生活,我感受到一个敏感的写作者再次尝试提醒人们:优雅,与物质无关,与地位无关;一个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温饱之后有节余,不陷入无望的紧缺和困顿——都不妨碍TA尊重自己、礼待他人、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诚然,“贫穷是一部割草机:将我们原本能与他人好好相处的能力割断开来,使我们内心空虚,缺少情感,为的是让我们能够继续忍受现实的所有不幸。”这样的贫穷是人类的公敌,只要不畏惧它,正视它,并且不因头脑混乱而把反感贫穷与反感贫穷的人混为一谈,优雅而自由的生活,并非遥不可及。

说惊险,因为作者塑造了一种强烈的不平衡,一方面是冷漠而近乎粗陋的刺猬的外壳(起初我以为这不必要,不过作者最后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一方面是求诸阅读和精神之途的优雅的内心(这是认识自己、寻求自由和优雅的捷径,但不必是唯一之途),并且用适度的夸张来突显这种不平衡,以达到文学的落差感。而简体中文世界的割草机,除贫穷的马力依然强劲之外,刀片还经过了仇视、反抗和解构的淬火,去面对这样的落差,实在太惊险了。你说优雅,就已然要面对“去TMD的优雅,打倒资产阶级情调”(话语变了,思维没变)和“不好意思,我们穷人消费不起优雅”这样的冷嘲热讽,结果还要摆弄文学哲学上一堆吓唬(愿意被吓唬的)人的名字,还要用冷漠和“粗陋”来突显落差——这样一本书,如果不被骂作“装逼”,那就太奇怪了。

看看书的封底和腰封上的介绍语,出版商还在火上浇油,成心的么?

这本书落入的窠臼,除了选择阅读和精神之途来表达优雅之外,还有,借一个富裕的异国男性来体现认同,用爱情解救深陷落差两极的人生,用死亡终结不知如何为继的生活而达到永恒。物质、性别、爱情、死亡,种种干扰混杂在一起。诚然,这是不算失足的俗套。文学塑造可能性,有人喜欢误读为必然性,然后或者相信这种必然性以寻找安定感,或者抨击这种必然性以寻找存在感,这不是文学的错。但是,如果小说中换作淡然而隽永的友谊,平实而持续的生活,人们会更加注意到其中的异国迷思(Myth & Misunderstanding,怀着不乏误会的美好憧憬,于寻求中别有所获),我也会觉得它的收尾更有力量。

虽则如此,但我觉得书中各处精准犀利的洞察和文字让人拍案叫绝,已然可以在经受上述窠臼的瑕疵后依然保持5星。对于陌生的读者,我想说:撇开书中落差两极略显夸张的“刺猬”和“优雅”,剩下的就是堪当5星的动人文字,那无关刺猬,无关优雅,只关乎真实的人生。

《刺猬的优雅》读后感(6):优雅的旋转门

(《每日新报》特稿)

与中国人讲究意味深长的禅意不同,法国人擅长的是浪漫和幽默——比如听法国香颂,看法国文艺电影,你就必须学会“忍受”那标志性的懒散和冗长,然而,不可否认,法国人又能把支离的,片断式的,天马行空般的单个“幻象”,通过巧妙地拼接,组配成整体的,有关于生活的完整“具象”。《刺猬的优雅》就充分展示了这种富于感染力的技巧,以及精妙无比的小心思。

公寓及门房这些极具都市感的特定名词,也是在近年才被身处城市化浪潮中的中国人所逐渐熟知。然而,在西方文学中,这都是反复出现并被赋予无限意义的元素,马塞尔•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就塑造了一位个性鲜明的门房先生勒格朗丹。不难看出,在公寓这样一个混杂着各色人等的生存、情色、窥视等欲望的集体空间里,门房无疑扮演着一个极其怪异特殊的角色。维持这个空间的秩序只是其表层的工作,他得以机会观望到人性的繁复芜杂。《刺猬的优雅》的女主角之一勒妮看上去年老邋遢,和典型的门房形象别无两样,然而,她勤学、善良、优雅,热衷于追求高雅的艺术。她和来来往往的各色房客们打交道,对于他们的生活甚至生命状态保持了一种既近又远的天然距离,“在无人能看破的内心深处笑看红尘”。芭贝里对于这个角色的塑造既保持对于经典模式的尊重,又有所颠覆和创新,让读者重新对于门房这个职业有了更加新鲜和全面的认识。同时,还拓展了一种察观人性的态度:“一个女门房为了灵魂的升华而阅读马克思的著作”,生活中那些貌似粗鄙的卑微者们是不是也像勒妮一样,虽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却拥有着一颗无法被蠢钝肉体掩盖的,极其高贵雅致的心?

同样,公寓里密集的人群也给了十二岁的90后少女帕洛玛提供了无限接近成人世界的机会,在逐渐从自然人转化为社会人的成长历程里,父亲的狡黠、母亲的低俗、姐姐的傲慢以及其他邻居的各种嘴脸,让早熟的她过早阅读到了单纯褪去之后的残忍,几乎产生了一种自杀的冲动。她的痛苦与觉醒,代表着每一个人受到美好与丑陋双重挤压下所承受的痛苦,她从厌世到最后被感化,重新认识到人生的美好所在,也是在完成每一个人必须经历的崇拜偶像-打破偶像-重塑偶像的内心成长。因此,芭贝里甚至是有意识地在帕洛玛的日记中使用超出她实际年龄的、极其成人化的语言,表达几乎是一种强烈的意识苏醒和对于美好人性孜孜以求的自觉。

两个女人一老一少,却在同一座公寓里共生共存,共同完成一种心灵的修炼和蜕变。两人的视角、叙述、体会就像公寓门口的一扇旋转门,“人活着终极意义究竟何在”的命题就是这扇门的轴心。芭贝里采用的是勒妮和帕洛玛交相叙述的结构体例,像旋转门上交叉的两块玻璃,高速地旋转,透射出光怪陆离的各种人生姿态。交叉叙述青春成长的阵痛和成人生活的混沌考验了作者的笔力和观察力,在《刺猬的优雅》里,芭贝里把握住了老女人历经世事后的宠辱不惊和小女孩在成人化过程中,那种独有的,煞有介事般的一本正经。

全书弥散着法国人那独有的幽默,貌似插科打诨似的语言背后蕴涵了十分深厚的人生意义,耐人寻味。并且,在情节的铺陈中,芭贝里有意无意穿插着哲学、文学、心理学、茶道、绘画、电影等各种学科的知识,充分显示出作为一个作家应有的知识广度,也增添了作品的阅读趣味。

至于作品中反复出现的“山茶花”“夏雨”等高度符号化的意象,也是芭贝里在刻意地阐明一个类似寓言的道理:刺猬只有卸下遍身的刺才可能变得高贵和优雅,否则,在丑陋肮脏的世事面前,它只能被激怒,或者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竖起全身的刺,剑拔弩张。如果能成功逃避被残酷现实钝化和丑化的厄运,我们还能幸运的保留一颗真实的心,像一朵白色山茶花一般柔软、高贵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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