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保罗·乔尔达诺质数的孤独读后感6篇

《质数的孤独》读后感(1):谁非质数不孤独

“质数只能被一和它自身整除。在自然数的无穷序列中,它们处于自己的位置上,和其他所有数字一样,被前后两个数字挤着,但它们彼此间的距离却比其他数字更远一步。它们是多疑而又孤独的数字。在质数当中还有一些更加特别的成员,数学家称之为“孪生质数”,它们是离得很近的一对质数,几乎是彼此相邻。在它们之间只有一个偶数,阻隔了它们真正的亲密接触,比如十一和十三、十七和十九、四十一和四十三。假如你有耐心数下去,就会发现这样的孪生质数会越来越难遇到,越来越常遇到的是哪些孤独的质数,它们迷失在那个纯粹由数字组成的寂静而又富于节奏的空间中。此时,你会不安地预感到,到那里为止,那些孪生质数的出现只是一种偶然,而孤独才注定是它们真正的宿命。然后,当你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又能遇到一对彼此紧紧相邻的孪生质数。因此,数学家们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就是要尽可能地数下去,早晚会遇到一对孪生质数,虽然没人知道它们会在哪里出现,但迟早会被发现。”

——《质数的孤独》

很早就听说《质数的孤独》,也许是书名足够吸引人,总想拿来一读。初次打开这本书,翻到最后,看到1900多的页码,一时简直难以相信,定定神,才发现页码都是使用质数来编排的。这样的一个细节更加深了我在阅读之前对这本书的好感,也感受到了出版社的用心。

整本书都是在安静的氛围中阅读完的,安静的环境,安静的情节,安静的心情。小说中的故事是如此平静,阅读者的内心也如平静的湖水,偶有微风拂过,涟漪过后,一切依旧平静祥和。

马蒂亚和爱丽丝无疑是小说中最重要的两个主人公,两个人的童年时代都遭遇到了各自的不幸,心中蒙上了各自的阴影,相似的处境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同样的孤独赢得了相互的珍惜。唯有彼此能够理解彼此,在外人看来是怪异的举动在彼此的眼中获得的是包容和谅解。世人的眼光如此冷漠,流动的空气如此寒冷,只有彼此目光交汇的那一小片区域,才有温暖和感动。如果世人都能在数字的排列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唯一的对应,那么马蒂亚和爱丽丝则只能是所有数字中那些略显孤单的质数中的两个,总能令读者同情、牵挂、叹息、忧伤……

马蒂亚和爱丽丝作为主角在小说中理所应当的保持着强烈的存在感,小说的可贵之处却在于处于配角地位的人们始终没有脱离读者的视野。幸运的事情总是如此相似,不幸的人们却各有各的不幸。美丽的薇奥拉表面如此光鲜,内心也有过遭到欺骗和抛弃的阴影;看似没有个性从来只是默默跟随的丹尼斯,爱上了不该爱上的马蒂亚,原因只是他生来无法爱上应该爱上的女性,不同的性取向注定了这样的人只能是人群中孤独的一群,而丹尼斯却唯有将这种“怪异”埋藏心底,免遭世人的非议。每个人的心底都有这么一块地方,记录着自己或与众不同、或羞于启齿、或伤心痛苦,没有人可以被固定的标准完全定义,没有人可以真正彼此相连。来到这个婆娑世界,注定只能成为茫茫人海中孤独的个体,注定只能对应到自然序列中的孤独的质数。自然数的序列无穷无尽,质数在其中的比重不过百分之零,但这百分之零却有着如此之大的引力,没有人可以摆脱它们。

相比之下,马蒂亚和爱丽丝是幸运的,他们是质数序列中的那一对孪生质数,而孪生质数在所有质数中的比重又是那一个百分之零。我们不知道薇奥拉的婚姻是否幸福,我们只能祝福两个质数的结合碰巧是一对孪生质数,尽管概率仅仅是百分之零;我们可以断定丹尼斯的幸福依旧很遥远,也许只是因为我们无法理解两个男人长久的生活在一起真能爱的天长地久?即便可以,世人的目光足以给他们的生活加上沉重的压力,如此的与众不同且不能被大多数人理解,难言幸福。我们不知道马蒂亚和爱丽丝最终是否走到了一起,但不论结果如何,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那个孪生质数,本身就已经成为了所有质数中最幸运的那百分之零,成为了芸芸众生中距离孤独最远的那百分之零。

哲学给人智慧的同时附加了永远的痛苦,真相渐渐明朗的同时伴随着更多的无奈和忧伤。安拉和耶稣告诉信徒们生来便带有原罪,此生便是赎罪;佛陀启示世人万般皆由因缘,何能改变分毫?叔本华和悲观主义的大师们揭示了人生而痛苦,并且这份痛苦将伴随人生的始终……

渺小的人们面对冥冥之中的命运似乎只能无奈、接受,而人性从来不甘于寂寞,希望只要留有一丝火种就一定会继续发光,照亮黑暗的前路。执着的人们即便注定孤独也要去寻找期待中的孪生的另一半。

《质数的孤独》读后感(2):质数的爱情

马蒂亚聪明内向,童年时把弱智的妹妹丢在公园致其失踪,这件事使他内疚自闭,从此躲进数学的花园不愿与人接触。爱丽丝有一个严厉的父亲,出于虚荣的理想强迫她参加她划雪训练,一次事故使她一条腿落下残疾,从此被同龄人岐视。他们都成了孤独的人,但马蒂亚的孤独在于拒绝这个世界,爱丽丝的孤独在于被周围的人群排挤。

质数就是素数,它们不规则的分布在正整数中,数值越大越稀少,但仍不时有相差为2的成对出现,它们被称为孪生质数,当然它们越来越罕见,本书中的两个主角就像这两个质数,毗邻却无交集,相爱却难结合,孤独使他们相遇又使他们分离。

作者乔尔达诺是个聪明的粒子物理学博士,他更聪明的是没有炫耀性地掺进过多高深地数学知识使本书幕气沉沉,他只是把数学深深地隐藏在马蒂亚的头脑中,让马蒂亚的孤独带着一种神秘的帅气。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知道也弄不懂,他的沉默有着数学般的纯洁,行为如逻辑一般简练,内心却复杂难测。这就是那种传奇式的数学天才,是所有热爱数学的人心中的理想,崇拜的偶像,只要读过一些数学家传记,要把这个人写得光彩奇目并不困难。

爱丽丝却复杂的多,她的特点就是混乱,她的生活就像那些写坏了的伪意识流小说,每一句都可以理解,但通篇不知所云。她是那种“心里想着一件事,嘴里说着一件事,然后下手做第三件事”的人,也是那种“想要的、应该追求的和最终得到的“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东西的人。要把这个人写好,需要切切实实地了解生活,因为她本身就象征着某种复杂生活,或者说是生活的标本。

像所有优秀的爱情小说一样,本书致力于写出真实可信的人性而不是竭力塑造爱情的理想。爱情就是一种光,它需要照到具体的人身上才能呈现它的不寻常,爱情小说可以让我们了解人性中复杂的奥秘,也了解现实对人性所施加的影响。现实之所以会使爱情成为悲剧,是因为它早在人性中种下了悲剧的种子。

马蒂亚思想中的单纯对爱丽丝来说就是一个禁固,爱丽丝的混乱只会把马蒂亚带向不可预知的结局。遇到无法排解的烦恼,马蒂亚只要安静地坐下来,沉思一下,把一切纷乱的思绪归拢,就可以找准自己的方向,笔直地走下去,变得更杰出。爱丽丝则需要进入某种混沌的状态,任由自己的思绪自由散漫地飘飘忽忽,沉溺一会,才能把所有的烦恼挥发掉,然后轻松活下去,变得更强大。

因此,马蒂亚理解不了爱丽丝内心纷纭复杂的想法,爱丽丝也听不到马蒂亚想说没有说出的话。他们因孤独而互相吸引,因不理解而分开,他们分开了,但天空却显得更透彻,世界也更美好,这个小说的结尾像诗一样美。

当然本书还写了其它几个可爱的人物,被自己的美貌惯坏了的薇奥拉,她是马蒂亚和爱丽丝的同学,在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奇特人物成长的萌芽,这个奇特的人物最终会拥有种种摧毁生活的可能。还有马蒂亚最后认识的女友娜迪亚,在她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成熟而强大的女性所拥有的经历,而这也是那些能让人享受到安稳幸福生活的一切,看起来也是马蒂亚最需要的。

《质数的孤独》读后感(3):拥抱质数式的孤独

质数是一个数学概念,是指在大于1的自然数中,除了1和它自身,不能被其他任何自然数整除的数字。其中有一类质数,它们位置相邻,中间只被一个偶数隔开,称为“孪生质数”。《质数的孤独》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就像一对孪生质数,孤独而失落,虽然接近,却不能真正触到对方;虽能相伴前行,却不能温暖彼此。

有人说,相爱的两个人相遇,就像是半圆找到了另外一个半圆,终究圆满;童话故事里说,王子和公主在经历重重磨难后,终是会幸福,总归美满。如果人生没有那么多小分叉,也许所有的幸福就可以顺流直下。可是数学家告诉我们,1+1不是永远等于2,在二进制里1+1可以等于10,就像是孤独的质数,除却了自己,只剩下虚无。

年幼的爱丽丝在一次滑雪练习中受了伤,从此跛行,留下终生遗憾;马蒂亚弄丢了他的双胞胎妹妹,罪恶感永远如影随形。他们的童年阴影变成了与这个世界的隔膜,注定了他和她的格格不入。当少女的她和少年的他相遇,两人在彼此身上感觉到相似的气息——他们同样难以原谅自己、同样因为过去的创伤而小心翼翼地裹上一层自我保护的薄膜。两个寂寞的个体从此有了交集,孤独注定成为了他们之间最为纯粹的联系。所以他们默默地把对方视为此生唯一,却又总是在关键时刻一再做出违背心意的决定,终究未能紧握彼此的手。

意大利80后作家保罗·乔尔达诺凭借《质数的孤独》一书问鼎意大利最高文学斯特雷加文学奖,本书在全球售出36个国家的版权,畅销全球,以数学思维来阐述孤独人生的手法也被广为称道。

“质数”式的人也令人联想这是对互联网时代年轻人状况的隐喻,我们越来越多的依靠各种通讯工具,面对面的能力却越来越匮乏,我们都患上了集体的人群恐惧症。对此乔尔达诺本人也说:“我们成长的过程就是逐渐地经过痛苦的过程,变成一种质数的状态,或者一种孤独的状态。这是一种分离的状态,但如果不经历这个状态,人生不会很完整。就我本人来说,我出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而青少年时期正好是90年代中期。90年代中期在意大利,从美国引入了很多音乐以及其他的文学模式,往往是带有很强的冲击感,给那个年代成长的人形成了一种痛苦。进入孤独、进入质数的状态是真正能够感受到自己独一无二的一种方法。现在很多人在网上的时候,他实际上是在感受另外一种孤独。我比较担心现在的这种状态,人很少有时间思考自己真正的行为了。”

纵使孤独是人性使然,纵使随着数字的无穷扩大,质数可能会越来越孤独,但是始终存在着一对或是更多像是2和3这样的质数,他们毗邻且将永远在一起。人的DNA锁链,就是彼此徘徊纠葛着前进的两条。所以无论是幼年的精神创伤,还是未能圆满的爱情,每一种精神的痕迹,最终都将变成我们人生的填色剂。能够为人生的并肩而庆幸,或许就是作者想让我们体悟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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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也不好,物理也不好的我,其实无论是看的,还是写,都是风中凌乱了~~

《质数的孤独》读后感(4):无限不循环

读完《质数的孤独》,心里真的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它挥之不去,会久久地心甘情愿地停留在这层情绪上慢慢回想很多的事情。也许我们可能无法体会在书中故事里那种无奈的情感和世事的阴差阳错。但在心中那份凉飕飕的寒意,以及发自内心当中的一声深深叹息,都一样。这本身就是一份孤独的爱。

看罢全书,仔细想来书中的两位主人公,怜惜之心涌上心头,但而后却幡然醒悟,他们两个人,所表达出的那种孤独,或者是情绪。正式我们身上所具备的。想要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去接触,想要远远逃离这个世界,或者是心里深深地爱着一个人,但对方不知,只是这样把他默默放在心里就好,无法靠近,若即若离。这种情绪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曾经有过,只是作者将他们提出来,放大,成为两个这样孤独的活生生的人。

一个是因为意外残疾的爱丽丝,一个是将妹妹丢弃在树林里的马蒂亚,一个在内心深处深深怨恨着她的父亲,一个每天被无尽的自责包围终日不得释怀。这样的两个人,都是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过,让他们注定了此后的孤独。

此后他们的相遇,并不是没有道理,两个彼此遭遇和情绪相互贴近的人,终究会走到一起,彼此吸引,虽然并没有那么浓烈,但终究是同类,恩能够发现彼此身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被彼此敏感地吸引到,成为能够之后相伴的最初依据。有时他们开始走到一起,与自己、与对方彼此关照,将自己的灵魂开始慢慢舒展开来,慢慢张开曾经封闭了许多年的内心,把对方视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理解自己的人,寂寞孤独的人开始有了伴侣,两个心灵开始有了交集。但让人无限惋惜的,同样是这样孤独的两个人,最终却因为总在关键的时候阴差阳错,或者是事与愿违,最终未能够走到一起,相伴余生。

这是为什么呢?这就要说回到本书的书名《质数的孤独》了。我数学不好,对于质数的了解就知道,是不能够整除的,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如果遇到了质数的题目,就会觉得别扭,觉得很难做。因为它不能够得出一个整数。后来慢慢知道,质数原来仅仅可以被1和自己整除。

被1整除依然是它自己,被自己整除就是1。所以,无论怎么运算,质数本身就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它们永远只能在1和自己之间游荡,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是的,不否认的是,故事当中的两个主人公彼此相爱,这一点可以非常明显地被看出来,但遗憾的却正是这种相爱,因为这爱他们恰恰无法在一起。可能我们忍不住去问,为什么命运遭遇相似情感相依的两个人,却不能够最终相伴到老呢?是什么让他们一次次地与对方擦肩而过,又是谁什么让他们彼此做出错误的决定,看似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命运一次次无理的安排?难道真的是内心的孤独在作祟么?还是说命运就是如此,按照常理出牌只是我们的想象。

看到看多人拿着质数的性质在做比喻,这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是作者赋予我们的,相爱无法相守的两个人,就像是彼此相邻的两个质数,如果单单是如此,你可能也会问,那么偶数不也是相隔么?但偶数可以被许多数目整除,它会有无数的可能性。但质数永远只能相隔一方,永远只能被自己和1整除,最终得到的也永远只有单独的自己,否则就是无限的不循环。为了避免永远在那样的漩涡里游荡,最好的办法,就是牢牢地保护自己。

这便是关键的地方了,爱丽丝和马蒂亚都是儿时经过大起大落的人,他们的内心敏感而脆弱,他们从小就学会了在任何时候都要用心保护好自己,否则没有人可以保护你。正是因为这个心理,他们才会在一次次相互吸引,并且准备打开心扉的时候,又一次次退缩和避让,他们彼此避让,最后越离越远。或许是他们曾经的伤害那么深,所以已经不愿意再去冒险,不愿意再去为了未知做出任何的承诺和放下赌注,他们已经赌不起。我看了一个消息说或许在许久之后,在数学领域里会出现双胞胎的质数,但至今未能发现,因为它太过遥远,遥远到会让人丧失信心和热情。

在我们的心中,就有这么一个爱丽丝或者是马蒂亚,他们小小的在我们内心的地方,有时出来作祟,让我们敏感,有时安然沉睡,我们就会好好生活,我们期待着会有一天心中的他们可以真正的大声喊出内心所想,真情实意表达自己,虽然表面依然波澜不惊,但其实内心已经沧海桑田。我们内心当中的那点自我保护和刻意退让,其实就是在书中所写出的点滴,只是它依然存放我们的心里,轻易不会出现。

孤独的质数,这个名字真是耐人寻味。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书名给整本书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整个故事读下来,可能最后觉得其实还算比较简单,但作者本身的那种文字功力却不容忽视。我想过,如果换一个平庸的作者来写同样的故事,或许效果就会差很多。这就得益于作者本身对人物的精准把握和描写,以及在情绪的大起大合的描述和情节的推动上的独具匠心,用非常简洁但有力的语言,用一种往内探寻写作的手法来诠释这个故事,讲整个故事推上了一种高度和境界。这样的一对孤独的质数,他们发声的故事,走过许多年,最终依然各在一边,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看得到的人,却无法相伴,看得到的人,却是咫尺天涯,他们一直都在孤独的深渊,一直都在自己的世界,这其中的苦或许彼此知道,但无法言说,他们了解彼此的内心,却无法走入。那扇心门刚刚开启了一条缝隙,却被自己又亲手关上。天地之间,实在没有另外一个人会比对方更加了解自己,但无言的孤独却让他们彼此靠近又再次远离,中间永远有深深的无法逾越的鸿沟,那就是心的距离。

一个人像是内心当中有巨大的漩涡,任何的事情在这里都会被嚼碎和吞噬,一个人则像是杂乱无章的公式运算,任何的数字添加上去都会成为转瞬即逝的筹码。一个拒绝这个世界,一个被世界拒绝。一端的无限延伸,一端的无法循环,注定他们的情感种子无法发芽。故事当中他们的悲剧也是我们另外一面自己的结局。

作者让他笔下的人物回归到了一种自我救赎的状态,让他们去真正的孤独,让他们自己去寻找内心的方向。这会让许多的年轻人产生一种共鸣,同样是青涩年华里的我们,或许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我们可以肆意妄为,我们可以无视一切,我们可以丢弃许多,我们可以不管不顾。而在成长的过程当中,最终我们都会变成标准式的成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偶数才能够快乐生存,只有将曾经无法整除的过往化整为零,才能够用在将来作为筹码,放在岁月之上供奉,得到恩赐,继续前往。

你选择了如何的目光看待世界,最终就会拥有怎样的世界,一切都会是在你的内心里产生交集的故事,而在这故事当中,不循环的是无限的孤独,小数点后面的是归零的人生。

《质数的孤独》读后感(5):不是质数的孤独,是孤独的人质

我决定这次不听王尔德的话了。

王老师说,美丽的东西有了过失,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原谅它。可是,写《质数的孤独》的80后粒子物理学博士保罗·乔尔达诺,堪称意大利版谢耳朵,明明是文学圈难得的正版帅哥,可坏话还是在我脑子里自行排了队,等着跑出来见人。

我昧着良心、从善如流地夸夸它会死啊。

作为一本处女作,跟所有被看好的处女作一样,它有那层膜,同时又老到干练,不是如处女般白痴。这书一出版就拿了意大利最高文学奖斯特雷加奖,拿过这个奖的有世上最渊博的恶毒怪老头,艾柯。

重点是,乔尔达诺不愧是理科高材生,上来就玩了次混搭派修辞——“质数的孤独”,这名字多酷,成功完成文理科之间的漂亮穿越。孤独这个文学的流行母体没什么新意,但嫁接上数学概念,比如质数,只能被1和自己整除的质数;人生看上去充满自慰范儿,只能跟自己做爱的质数;哪怕有隔得最近的法定好朋友,就像3和5、11和13、107和109,被称作孪生质数,但中间永远有个该死的小三——偶数,把它们活活隔断,两两相望却永远也不能合体——用流行的“蛋疼体”形容,这大概就是比悲伤更悲伤的事吧。

本来,有了这个跨界式的隐喻打底,这小说的起点已经算挺高了,忽悠数学盲的文青们绰绰有余。重点是,它还有个牛逼的充满想象力的开篇——我敢说,小说第一章《雪上天使》,莫扎特都会爱死(众所周知,莫扎特就是个屎尿屁控,家书尽是“大便真好吃”、“再见,保重,要拉屎在床上喔”)。女主角被虚荣心过剩的老爸逼着练习滑雪,平常只是害怕到尿裤子,某天喝了太多牛奶,拉了屎,一坨坨沿着大腿滚下来,她带屎坚持滑雪,分开的两腿使她觉得下面总算没那么脏了。最天才的一段,是她倒在雪地里,“父亲曾经告诉她,被冻死的人,在完蛋前的片刻会感觉浑身燥热难忍,想脱掉衣服,因此所有冻死的人被发现时都只穿着内裤。这下可惨了,她的内裤可是脏的。”看到这段,我被这种超然、戏谑和诗意惊艳到,飙了句“哇靠”直抒胸臆。

第二章《阿基米德定律》也有大把高智商句子,比如男主角有个弱智双胞胎妹妹,在教室里疯狂挥舞双臂,像一只落在捕虫网里的蛾子,老师希望这个弱智女孩有朝一日真的能够飞走。他把妹妹丢在树林里,妹妹掉进河里淹死了。他在岸边,看见了那片还要坚持好几个钟头的黑暗,“为什么有些东西能浮在水面上,而有些东西就不行”。

可惜作者的文笔是呈降序排列。他的才气,跟孪生质数的分布规律一致,越到后面越稀薄。不能因为作者是理科生,就得像装了电池似的,一没电就玩完呀。

越读到后面,机器味儿越重,作者把写小说活生生变成了编程,太严密、太对称、太富设计感了——作家当然是设计师,但好的文学得假装没有设计,故事是自己走出来的,不能有刀工和匠气。开头女主角摔成残疾、男主角间接害死了妹妹,两大主角都如愿有了个极其苦逼的童年;然后,女主角厌食、男主角自闭;女主角被世界拒绝,男主角拒绝了全世界;女主角为了在集体中获得存在感,吃下了美貌女同学递来的沾满头发、汗液、腋窝味的草莓糖,男主角则无比矫情地动不动往手上划几刀,以确认身体和痛苦都他妈的健在;等他们长大,作者又发福利式的给二人分别配置了一个炮灰型情人;最后他们见面了,哪怕明明相爱,明明相思过剩,却硬生生地不肯在一起。一个因为想念对方过度,都得了臆想症;一个因为对方一张只有几个字的明信片从英国回到意大利……跟那部日本纯爱动漫《好想告诉你》是同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我爱你,是的,我爱你,但我打死也不说,打死也不说,打死也不说,急死你丫的。

孤独已经不是宿命,而是一种沉迷。作者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症,自动自发地带领一干主角们,当上了孤独的人质,乖乖地演起SM戏码来,深情勾引孤独先生,来虐我嘛,别客气。

难怪有人夸这部小说,是郭敬明《悲伤逆流成河》的意大利版,有人说,“我闻到了无病呻吟的味道,不信你尝尝”,而《华盛顿邮报》则刻薄兮兮地评论:“我只是奇怪,成千上万的欧洲读者都(想必)认同作者悲观的出发点,借着他们的奉承吹捧,这只哭唧唧的小兽摇身一变成了文学的雄狮。”

孤独不是不可写,但不能因为它长得高贵冷艳,且文学这家伙偏爱苦逼,就真的24小时滚动表演孤独秀。真正牛逼的孤独,一种是《心是孤独的猎手》里那样,用强大的气场去超越它,根本不把孤独当回事——当你还浸泡在孤独里,唧唧歪歪,说明你娃还欠抽。另一种是以幽默去超越悲情,就像最近读到大翻译家杨宪益先生的自传,文革时期他成天被批斗,他说,“我最不喜欢单独批斗,因为很闷,但大伙一起挨批,有别人陪着,就会变得比较有趣”。坐牢时,大家身上都长了虱子,于是把虱子当玩具。传说北方的虱子,不管把它放在哪儿,它都会往北走,一群人好奇死了,试试看是不是真的,结果的确如此。读到这样明明卖萌又耍宝的段子,我偏偏想哭。

《质数的孤独》读后感(6):孤独的质数

此时此刻,再看见《质数的孤独》(The Solitude of Prime Numbers)这样的字眼,或多或少会影射到自己。

Alice与事业成功的丈夫结婚多年却依然不孕。她讨厌自己,讨厌永远的刻在自己下腹上的那朵紫罗兰。丢不掉的童年甩不脱的记忆让她虚脱,剩下的力量只能选择拒绝吃饭,让体内的养分慢慢流失,拒绝生的希望,以此对抗生活亦以一种难以为常人接受的姿态活着。

Mattia年近三十,第一次进入女人的身体。感觉亢奋却又觉得令人沮丧。那位叫做Nadia女郎身材妙曼,又阴差阳错的深深被他这个书呆子吸引。苏格兰的早晨,对于一位背井离乡的意大利人格外清冷,但是他却不能继续在温柔乡缱绻。他失眠了,陌生人的气息让他窒息。冰箱的轻鸣声、暖气管里的水滚一会儿又停无规则周而复始、另外一间房里的钟摆声听上去总是慢一拍,这些不熟悉的噪音让他无法入眠,更无法面对还偎依在他怀里的同是异乡客的孤独女人。好久了,他泰然地以为自己没有常人的原始本能,但这一夜美妙的性爱后,他却选择了离开。

Alice和Mattia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他们各自选择自己的方式以自残对抗已经麻木了的伤痛。孤僻的性格和残破的身体让他们与主流的人群格格不入,却成为了彼此的挚友。只能在教科书里寻到慰藉的Mattia,后来在数学里找到了答案。他们这样的人是人群中的质数,孤独的质数。

所谓质数,只能被自己和1整除,它不能与任何其它数结合。而在质数中,也有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质数。三胞胎质数只有一组(3,5,7),而是否存在无限的四胞胎质数是至今悬而未决的数学猜想。双胞胎质数倒是比较常见,比如说11和13,17和19,41和43。它们十分接近,但中间总是被一个偶数隔开,永不能真正相融。越往大的数值数,这样的双胞胎质数就越少,越数到后面,质数就越孤独。后来能找到下一个质数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令人绝望地感受到质数的孤独。但就在你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当你要失去数下去的欲望的时候,又会突然凭空的出现一对质数双胞胎。数学家们有一个共识,不管数到多远的地方,总会有另一对质数双胞胎出现。即使直到它们被发现前,没有人知道它们在哪里。

Mattia是2760889966649,Alice是2760889966651。当一对质数双胞胎总算发现了彼此的存在,它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你也许看过爱尔兰音乐电影《曾经拥有》(Once),那剧中相知相识又温柔离去的一对,应该也是一对寻觅很久才偶遇的质数双胞胎。对于质数来说,即使是找得到自己的双胞胎,始终也会因为那一数之隔,永远没有办法真正触碰到。

这本《质数的孤独》陪伴我走了很远的路,填补了很多飞行中的空白。最后在成都的一间青年旅馆读完。那晚近3点才找到住的地方,恰逢寒流过境。旅馆里的棉被很薄很潮,泛着洗不掉的旧旧的黄渍。走廊上的洗手间没有热水,窗外的城市散发着油和灰交杂的陌生气味。我匆匆刷了牙,合衣躺在床上,一边看完质数们最后的结局,一边想着我是怎么样一个人走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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