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读后感6篇

《挪威的森林》读后感(1):林的村上,赖的村上

这段看村上,从图书馆看,也从网上找电子版看。没想到看电子版《挪威的森林》时,竟然看到了赖明珠的译本,一看之下,很喜欢。林少华有次在接受采访时,记者要他比较一下自己与赖明珠的译笔,他称赖明珠的英文比他强,他的中文比赖强。林称赖的英文更好细品起来有点好玩,而称自己的中文更好,我在阅读过两人的译作后并未觉得,反而觉得更喜欢赖译。稍微有点翻译腔,但完全可以接受,文字上朴实无华,而又有情真意切的效果。懂日语的朋友称村上的写作语言受英语影响较大,突破了传统的日语文学语言,所以尽管我不懂日语,但还是觉得赖的译文更接近村上的本貌。所谓的译者的外语好、汉语好固然是两个要求,另外重要的,还是要尽量翻出原文的风格来。我觉得赖译文的现代味更足,林译文在这方面则瞠然其后。村上文中频繁出现英语歌手名、歌曲名、商标名以及直接引用原文,这些都是现代化生活的一个特点,看似点缀,却如拍电影般,是不可小视的“道具”,林在这方面欠缺太多(知识面的不丰富),频频翻译失误就可能导致整篇文章、整本书一定程度上的失色,进而产生“隔”的感觉。产生隔的原因就是林缺少现代生活的经验,对现代生活中的要素(情感、语言、商品等)比较隔膜,此类错误举不胜举。这里有一些从林译《舞!舞!舞!》里挑出的几个例子:

1.“哪里来着?”他想了想说,“噢——是叫女孩儿的时候她来的。叫女孩儿,对了,就是打电话叫,知道吗?”

Luke注:“叫女孩儿”显然就是call girl,应召女郎嘛。

2.“如果自己用,就不开这样的家伙。我还是喜欢更小一点的车。”

“波尔西?”我问。

Luke注:“波尔西”应译为“宝时捷”。

3.扎上那条昔日女朋友在我生日时送的阿尔玛尼针织领带

Luke注:阿玛尼中间再加个“尔”字就走样了。

4.音箱里传出亲切的JBL唱片公司的P88

Luke注:JBL其实是Hi-Fi音箱的牌子。

说回十多年后第二次读这本书,仍然不是很喜欢。故事讲得不错,人物塑造也较丰满,但对讲述者“我”仍然有种心理上的排斥,其特点就是“随心所欲”、“隐藏自己”、“自私”等等。情节的发展都很俗套。反而“我”周围的那些配角们都更可爱一些。

摘(赖明珠译):

蛋糕晃到直子的屋子里时,已形同古罗马露天剧场的遗迹一般残缺不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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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回直子并没有长篇大论。待我意识过来,她已经说完了。最后的几句话就像被拧下来一样,浮在半空中。说得确切一些,她的话其实并不是说完了,而是突然间不知从哪里消失了。她似乎还想再往下说,但却已经接不下去了。某种东西已经不见了。也或许是我让它消失的。或许是我刚说过的话终于传到她身边,经过一段时间,她也终于理解,使她不断地说下去的精力一般的东西也就因此消失了。直子微张着唇,茫然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她看起来就像是一部正在运作之中却突然被拔掉电源的机器。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彷佛覆着一层不透明的薄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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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阳台上久久地眺望着闪闪生辉的屋顶、烟、和红蜻蜓之类的东西,有了一种温暖而亲密的情怀,所以都在无意识中希望能以某一种方式把它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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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是个无法忍受严格训练的人。世上就有这种人哦。尽管天赋杰出才华,却无法努力把它组织起来,最终把才华逐渐消耗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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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干罐里不是塞满各种饼干,包括喜欢的和不太喜欢的么?若是先把喜欢的吃掉,剩下的全景不太喜欢的了。当我觉得难受时,总是这样想。目前虽不太如意,但往后就好了,先苦后甜啊。人生就像饼干罐一样。”

《挪威的森林》读后感(2):成长是痛,不成长是不幸——《挪威的森林》

01年5月我到上海去,回来时在火车站买了这本书,在卧铺上把它读完。那时读得晕晕乎乎的,印象最深刻的是描写女同性恋的部分,对那时的我来说简直是个重磅炸弹,于是一路发懵。之后没有重看过,直到上个月再一次从上海回来,一到家,就把这本书拿出来看。这一回全都懂了——至少我以为。作为一个成长的故事,它不仅不难懂,而且真直白。

“他死了以后,我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同别人交往了,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

——直子

直子和木月“像无人岛上长大的光屁股孩子,肚子饿了吃香蕉,渴了就相抱而眠”。从未同彼此相分离,正常孩子必定要有的性的觉醒和随之而来的好奇、焦躁,在他们身上并未发生。人因为不完整而投入两性关系,投入社会,而他们仿佛在彼此身上得到了完整,因而成为了孤岛。“我们一天一天长大,必须到社会上去。”无法面对社会的直子和木月失败了。木月早早自杀,直子也在一番努力后选择了死亡。他们在内心建立了与正常世界不谐调的人际模式,这模式仅仅适用于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既不能进行消除或重置,也不能与社会联系共存。木月死去后,直子便不再能与其他男性相处,她艰难地寻找着与木月之外的男性相处的方式,艰难地寻找着“没有木月的我”的生存,终于没有找到。木月已成为她的一部分,而她没能做到将这一部分从她自身剥离出来。不能摆脱童年,不能独立成长,不能有完整的自我,也无法接纳别人。直子最终没有迈过这道坎,没有成为某个独立的自己,没有走上接下去的人生。

“亲切热情倒是不假,但就是不能打心眼里爱上某个人,而总是有个地方保持清醒,并有一种饥渴感,如此而已。”

——永泽

身为东大法学系高材生的永泽说自己“是个没有私欲的人,有的只是好奇心”,追求绅士的行为规范“不是做想做之事,而是做应做之事。”他摒弃了个人的内心,用在政坛或无论别的什么地方“施展一下拳脚”的热望代替了对爱的需求。然而他“体内有一种类似饥渴的感觉,总在寻求那种东西”,他不停地和不同的女孩做爱,哪怕“睡得再多也是徒劳无益,只落得疲惫不堪、自我生厌”。他有一个出身高贵、气质优雅的女朋友初美,“娴静、理智、幽默、善良”,对于永泽的寻花问柳她声明“我受伤害”,而永泽却声称“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他并不愿改变自己令她幸福,不管内心如何饥渴,如何需要爱,他本就不知幸福为何物,也不愿承认它,自然也就“自己幸福也罢,使别人幸福也罢,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他“以同一程序不断勇往直前”,考上东大,学了数门外语,考进外务省并且打定主意要看一看“自己能爬到什么地步”。看起来可说是成功人士了。然而“他可以春风得意地率领众人长驱直入,而那颗心同时又在阴暗的泥沼里孤独地挣扎。”——“他也背负着他的十字架匍匐在人生征途中。”

“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所以我才不曾对谁一往情深。”

——渡边

看起来,渡边和永泽仿佛相似,永泽也把渡边评价为和他相似的人,认为他们都是“本质上对自己感兴趣的人……不希望别人理解自己”,而渡边却委婉地将之否定了。“并不认为不被理解也无所谓……只是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即使不被别人理解也无可奈何。”和永泽不同的是,渡边并不否认爱和理解的重要,只是由于这层硬壳,使得他既不知怎样去爱别人才好,也不知如何接受爱。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在高中时,会成为木月和直子想像中“和外部世界联系的锁链”,因为木月和直子是不合于正常社会交往的人,因而也不可能和一个感觉完全正常的人成为朋友。而渡边因为他那层壳的存在,对正常与否并不敏感,因而才成为木月唯一合得来的人。渡边“无兄无弟,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因此从未感到过寂寞……一个人心满意足”。但这只是个假象。直子已感觉到,如若被人怨恨,渡边可以“轻易地钻入自己的壳中,随便做点什么来使自己获得解脱。”他并非不害怕寂寞或不被理解,正是由于对它们的害怕,他才建造了一层硬壳将自己包裹进去。但他内心仍是相信爱、相信有意义存在的,因而他没有走上永泽那条头也不回的道路去,而是在苦苦思考中“原地徘徊,并且空虚得很”。

“在以往二十年人生当中,我连一次,哪怕一次都没撒娇任性过。”

——绿子

绿子是一个有些恋父情结的女孩。尽管从小“刚一撒娇,就被抡到一边去”,早早下定决心“一定自己去找一个一年到头百分之百爱我的人”。可是她其时的男朋友,却古板到不许女朋友穿白色以外内裤、“一任性一撒娇他就发脾气,吵得不欢而散”。看似奇怪,但只要看到绿子对男友的评价“人是好人”和对父亲的评价“人倒是不坏”、比起耍小聪明的家伙们“不知要地道多少倍”,就会知道她为何选择他。可是这个与父亲相似的男孩,却不能满足她对父亲的要求“真想拼着劲儿得到一次爱”。失望之下,她与渡边相遇了,她发现自己可以和渡边谈任何自己没法跟古板的男友谈的事情,可以一道看色情电影、大谈性爱和性幻想,得到从像父亲的男友那得不到的理解和自在。她渐渐喜欢上渡边,在渡边面前,她也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孩。她要求渡边“在附近找家情人旅馆,进去和你抱在一起睡,一觉睡到大天亮。”渡边觉出不妥想拒绝,于是绿子便像真正的小女孩一样开始任性:“求你了,要不然我就坐在这儿哭一晚上,谁向我第一个搭话,就跟谁睡去。”于是她真的就这么留下了渡边,并且如同小女孩一样,在渡边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在全书中,绿子无疑是最先成长起来的人。当她的任性的愿望满足后,她便从“得不到爱的小孩”中解脱了。她因渡边搬家没通知她而生气,渡边给她写信,她也不回。但当她意识到渡边有可能为此生气,便直接了当地在下次见面中道歉。她本想和渡边共度夜晚,但渡边仍活在他的壳中,面对渡边表现的冷淡,尽管她喜欢他,尽管她已带着牙具和睡衣,却不能再像小孩那样撒娇任性,求他陪她一夜。

如同直子一样,绿子也看出了渡边的问题所在。“你总是蜷缩在你自己的世界里,而我却一个劲儿咚咚敲门,一个劲儿叫你,于是你悄悄抬一下眼皮,又立刻恢复原状。”对着这样的冷淡,已不再是死缠烂打的小女孩的绿子只有离开。

在绿子离开他的时间里,渡边经历了剧烈的痛苦,我想正是经由这种痛苦,渡边才渐渐能感觉到爱的真实的存在,以及由自己的冷漠导致的对双方的伤害。后来绿子正式与男友分了手,对渡边表达了自己的感情,一切看似会好起来了,但渡边还有一部分仍然沉没在过去中,内心仍与直子保持着某种联系。在直子死后他难以接受,外出旅行流浪,受到渔夫的好意款待。之后,渡边想起了他早年的女友,终于看见了自己从前的错误:

“我蓦地记起高三时睡过的女友,在她身上,自己做得何等残酷!想到这点,我心里感到一阵冰冷,无可救药的冰冷。我几乎从未思考过她会作何想法,有何感受,以及心灵受何刺激。……其实她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只是当时我将那种温柔视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丝毫未加珍惜。她现在做什么呢?能够原谅我么?”

籍着绿子的爱,渡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壳,渐渐能走了出来,在回忆和现实中都感到了世界,感到了爱和真实。而籍着玲子的友情和陪伴,渡边终于告别了直子的死。“假如你对直子的死怀有一种类似创痛之感,那么就把这种创痛留给以后的人生……如若可以学习到什么,那就要从中学习。……你的创痛与绿子无关,如果你还要伤她的心,势必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因此,尽管你可能心里难受,也还是要坚强起来,要再成熟一些,成为大人。”

“祝你幸福,祝你幸福地活下去,把我这份和直子那份都补偿回来。”

所谓成长,最终不过是学会如何内心谐和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在活着,我们必须考虑的事只能是如何活下去。”答案是简单的,但是有很多人甚至把生命丢在了这道门槛上。没有人能够帮助一个人的成长,成长是各自的朝圣路,每个人有每个人无法逃避的挑战。最近看了《Skins》,译成《皮囊》,然而比起纵情声色,我看到的更多是左冲右突,倘若我跟别人介绍这部剧,我会把它翻译成《壳》。人们都曾经生活在过去和自我编织的壳中,当我们成长时,便感到痛苦,我们要像蝉蜕皮一样,把过去的、内心的种种恐惧和栅栏丢掉,不会任性,不会自闭,不惧怕去爱,不害怕被爱,感觉到别人的心,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再使别人痛苦,不再使自己痛苦。成长是痛的,我们总是害怕丢失过去,丢失曾经把我们和世界隔开的壳,它曾保护过我们,但现在只有限制我们。拒绝成长的疼痛、拒绝丢掉旧壳的人,即使不是以死逃离世间,仍会在未来的岁月里继续心灵的不幸。直子失去了木月便不知如何生存,永泽紧抓着孤独而不惜令自己内心饥渴;与之相对,绿子结束了对做个小女孩的渴望,同时便放弃了对渡边耍赖任性的特权;渡边逐渐认识到自己应该如何接受绿子的感情,也终于因自己过去的冷漠和残酷感到了内疚与心痛。在精神的阶梯上,他们付出了代价并且迈过了这一级。貌似说到挪威的森林都认为是小资的标志,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也许是要过了那个当局者迷的阶段,才会发现陷入自身陷阱的人物都是何等悲哀吧。

2009、9、4

一般想不到加日期的,不知为什么这回记得了。又写得这么长而且句子这么烂,以后多写点会通顺了吧。

《挪威的森林》读后感(3):忧伤的美,最初的泪

也许每个人都该有一段美丽而忧伤的往事、

在夕阳中渐渐拉长的背影

你会想起哪个出现在你生命中的女孩、

谁带给你最初的爱,最深的痛、

谁如精灵一般,点亮过你黑暗的生活、

还有谁孤单的一个人流浪在寂寞的街

一首老的几乎被遗忘的歌

把你带入一段故事

故事里,有最忧伤的美,还有最初的那些泪水、、、

《挪威的森林》读后感(4):危机四伏的青春

中断很久之后,我终于把《挪威的森林》看完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页书我看进去的不过几行吧,但是也敢说把书看完了,有点大言不惭,但是作为青春的汁液或许已经吮吸的足够充分,从初中时代这本书就已经久负盛名----不外乎说它是本黄书,尽管它一直在我的跟前,我一伸手就能触及的地方,可是一直对它进行着自动隔离,安静地享受着时光中的彼此封存。

以前看吉米的漫画,有人把它比喻成芳香精油,有止疼安神的作用。《挪威的森林》也不例外,林少华在序中提到把玩孤独是书的一大的特质,但我宁愿视《挪威的森林》为祭奠青春而作,有些人和事就像直子和木月的死,他们身体早熟,可是心智并没有断奶----一直停留在心灵的舒适区域内不想与外界做出妥协,然而随着年龄的增大他们与外界隔断的那层膜越来越薄,安静的关注自我的能量因焦虑而日益萎靡,心灵终于忍受不了煎熬选择自杀,从而永远停留在身体的友谊和青春的怀抱中。然而他们逝去带来的震动将贯穿活着的人一生吧。人不得不随着时间轴的变化而成长起来,那层层的骨肉蜕变只能靠自己积极地去撕裂,退缩在自己的壳里安逸的保有自我那是不允许的,无论是专业的医师的治疗还是好心人用剪子轻而易举戳破茧,都挽回不了熄灭了的生命意志----它像一个从里面烂出来的梨,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内核已经腐败。生命的本质就是掠夺,生命曙光暂时照耀不到的阴影就是生活铁蹄即将叩开的大门,是惶恐的等待还是像壁虎一样切断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呢?

与木月和直子相比,永泽选择战斗到底,决不罢休,用坚硬冰冷的外壳武装自己,击碎所有的温暖和柔情,一切不能停留,不能等待,必须不断的前进,他选择与生命的意志游戏,拒不同情自己。作为永泽恋人的初美,和永泽相反又相同,她高贵的灵魂令人赞叹,举手投足之间饱含的深情乃至伤心时的悲恸震颤全不辜负自己对爱情的坚韧信念,她顽固同永泽如出一辙,最后死神也收服了这颗高昂的头颅。

从书的细微处,我们进一步地比较不同人物对待成长的不同态度。

拿成长的挫败感来说,就以医院为例。木月对待医院的态度非常小孩子心性,他觉得那里都是生病的人,唯恐自己也染上似的避之不及。尽管他明白去探望病中的直子是出于礼节的需要非这样做不可,可是真正来到医院他又心猿意马心浮气躁起来,他对爱缺乏适当的勇气。而绿子为了照顾病重甚至神志不清的父母把去医院当作功课一样,绝不落下,她把每一顿在医院的饭菜都好好吃下,根本无需眼泪拌饭。她在人群中的打扮总是很出挑,她的语言也总是大胆泼辣,她对渡边撒谎说自己的父亲去了乌拉圭,望着邻人屋子着火却兴奋不已,这些荒诞不经之举无不透露出她童心童趣任性妄为的一面,对于生活的无奈之处依靠暴力化的语言一一奉还给生活。她从自己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身体上汲取能量,意志坚定的要好好地对待自己。

拿成长的阶段性来说,直子总是向后看,她忘不了姐姐的死,她也忘不了木月的死,而他们的死纠结成一张网,直子被牢牢捆住,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并非像木月一样软弱,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死了呢?玲子在信中提到她的病发作起来是阶段性的,时好时坏。又从直子三次特殊的举动可以看出,直子对于成长采取的手段是梦幻式的,仪式性的。一次,她和渡边在生日那天雨夜的做爱,一次,她在渡边床前月光中展示自己的身体,最后一次是她返回阿美寮和玲子谈性。那么可以推断出直子没有把成长看成日常生活化的一部分,她的自我突破是瞬间的,断裂的,是缺乏积累的。她总是向后看,偶尔的向前看又耗尽了所有的情感能量,所以她的神思总是游离,微笑也是惨淡的。渡边说与直子的交往一直在生死边缘,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让直子好起来,可是直子的死并非说明渡边影响力的丧失殆尽,她肯定了与渡边性爱的美好,不过以死的方式摆脱木月和姐姐在她头脑中挥之不去的印象罢了。相对来说,绿子和渡边两个人对待过去的态度更加值得褒奖。渡边喜欢和木月交往,但是他认识永泽以后,不经觉得木月的聪慧不及永泽的十分之一。他喜欢绿子,尽管直子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灵空间,可是在直子死后他对绿子的呼喊汹涌的迸发出来,他在车水马龙的街市上给绿子打电话,第一次感到这个渺小无名没有方向感的自己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活着就是难言的美好。而绿子在认识渡边之后,也渐渐地释放自我,回归了心灵的平和,放弃了和以前男友的交往,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的寂寞时光里她认真的思考,最后义无反顾地表达了对渡边的喜爱之情。无法接受背叛自己的过去,也就无法顺利的成长。是像直子一样偶尔的依靠感性的风暴抵达理性的海角,还是像绿子一样把坏天气当作家常便饭,摇摇晃晃终在安全的海域里航行。

拿开放性的程度来说,永泽选择无限性地向他人的开放自己,因为他已经做好不会受伤的准备,他的心冰冷坚定,他不过把他人当作物的存在,提到的词不外乎是愚蠢卑劣,物是不可能了解他的心性,也无法撼动他的灵魂外的坚冰,因此不必害怕向他人开放自己,他们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而木月和直子基本不向他人开放自己,他们始终内向性的享受自我世界里的小小欢愉。而渡边就像一颗原子,在每个人的生活里出现,可是他从来不对他们横加干涉,他是个不作为的人,只在需要的时候给予适当的安慰和陪伴。因此无论是永泽还是直子都因为这种诚实宽厚而向渡边袒露心声。最后一种非完全开放式的就是绿子,她对人坦诚,但也许算不上诚实,她总是在生活中戏剧性的表达自我,半真半假,内容并不重要,但是情谊恰到好处,这样的开放程度使渡边顺利进入她的世界,顺着高墙外蔓藤的指引走到了绿子的心灵花园,看到了绿子的各种真实处境。绿子善于关上和打开不同的窗子正是她的智慧之处,因此她总能在悲戚的时刻又看到温馨的风景。

挪威的森林,在玲子手中是跳跃穿梭的光阴,在渡边手中是损而复满的酒杯,在直子手中是一粒粒晶莹的纽扣,在甲壳虫的演唱里是泡澡的木桶,是打开窗户后一整片的浓密森林,天空清冽湛蓝,可是脚下也许是潮湿孤独。

当你走过青春后依稀记得它的美丽,别忘了它曾经也是苦涩的,危机四伏的。而以后的岁月里,青春遗留的荆棘仍时会在某一时刻把你绊住。

(高中时同在一个班的男生倒是有一个得了所谓的青春期的精神病退学了,据说过了青春期可能会好转。)

《挪威的森林》读后感(5):过于冰冷的强大——在挪威的森林里游刃有余的永泽!

过于冰冷的强大——永泽

我是热爱村上的,村上小说中的第一主角,于我而言,不是小说人物,而是生活方式——他们都热爱音乐、咖啡、冷静地一个人生活、在孤独中独自发现生活中的小小乐趣……这些主角之所以能让我有这么大的接受度,多半是因为这些人与我有本质的共通之处——出身一般市民家庭;不有钱也不过于贫穷;本身算不上特别优秀,但也绝不愚蠢——读书永远不会出类拔萃,但是成绩尚过得去,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小有收获,能把爱做的事做得很像回事儿;凡事靠自己,总是尽量不给别人带去麻烦;不擅长社交,喜欢一个人自得其乐……总之,都是在这个社会中生活得不算太如意,但也不太艰难的一群。

与这群人相对的,村上的小说中,又有一群这样的人:出身优越,从不担心钱的问题;脑袋好使,随随便便就能把一般人非得拼命做的事做好;长得也好,口才也不错,随随便便就能获得别人好感……简直“就像天使的光环,清晰地悬浮于他的头顶”。比如《舞舞舞》里的五反田,《挪威的森林》里的直子的姐姐。

但是在村上眼里,这群过于出色的人,似乎是很难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五反田的结局是驾着他的梅赛得斯落入水中;直子的姐姐则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如此看来,这群远远超过一般的带有“天使的光环”的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强大——唯一例外的只有《挪威的森林》中的永泽。

永泽是这群人中的典型——父亲在名古屋经营一间大医院;不费吹灰之力,考进东大,学习成绩无可挑剔;零用钱绰绰有余,人又长得仪表堂堂;和女孩子上床简直是手到擒来……但他的命运与其他带着天使光环的人截然不同——他后来参加外务省考试,顺利成为外交官,到德国工作,总之是顺顺利利地“在那广阔无边而险象环生的世界里大显身手”。

永泽之所以能不在与这个广阔无边而险象环生的世界的斗争中败下阵来,显然是因为他的“强大”,这种强大,表现在他极高的克制度与努力,他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要尝试一下在这臃肿庞大的官僚机构中,自己能爬到什么地步,到底有多大本事——他总是付出巨大的努力,要百分之百地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甚至对那些不努力的人生出这样的愤怒来:这些家伙为什么不知道努力呢?不努力何必还牢骚满腹呢?所以,当他考入外务省之后,在一般人可能会因为职业确定而庆幸的时候,他却立刻投入地学习西班牙语,并要在春天到来之前完全掌握西班牙语——英语、法语、德语早已会了,意大利语也基本可以,简直成了个语言专家。

这样的人,要不成功都是很难的吧。同时,他的强大又表现在绝不同情自己与他人,他给主角的临别赠言就是: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的勾当。

绝不同情自己——永泽对自己的人生的定位,是要做一个绅士。所谓的绅士,就是所做的事并不一定是自己想做的,而是自己应该做的。所以,当他作为新生代表与老生代表因为新老生的摩擦进行谈判时,能说:我明白了。如果问题能在我本人身上解决,我干什么都在所不惜,把话说清就行。于是,他应老生要求生吞三只大大的蛞蝓(一种软体动物,身上有黏液,类似于没有壳的蜗牛)。从此,谁都对他无可挑剔了,因为能生吞蛞蝓的人,除他之外找不出第二个。的确的,哪怕是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同情,是决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绝不同情他人——永泽有一个长得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却给“我”带来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的女朋友——初美。这女子娴静、理智、幽默、善良,穿着也总是那么华贵而高雅,且毫无办法地深爱着永泽,即便永泽向她表明自己毫无结婚的愿望而且很快会出国,她嫁给别人也可以,等着他也随便这样伤人心的态度的时候,她仍然“惟有等待而已”。这样一个女子,永泽说不喜欢只怕是未必的,但,在自己的生活与初美的需要之间,他不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根本不理初美的痛苦,更在初美用剃刀割脉自杀之后,仅仅产生了这样的感慨:“由于初美的死,某种东西消失了,这委实是令人不胜悲哀和难过的事,甚至对我来说。”

这两个绝不同情,使永泽身上的强大变得极其冰冷——他只是一个自顾自地往前走的人,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达到他的目的,任何人都无法减缓他的脚步。也许因为偶尔的机缘他会与人同行一段,但是,该抛下任何人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抛下,而且心里不会有任何的不安。

我无法确定村上在永泽与五反田、直子姐姐身上人别寄予了什么表达愿望,我想也许是要说明一点吧: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这样一个群体,他们是充满力量,却是冰冷的,但是,也正是只有这样,才能在那广阔无边而险象环生的世界里大显身手。而不具备强大与冰冷这两个要素的人,只怕都只会背覆着沉重的“缺陷”,艰难地跋涉在泥泞中。

永泽这个角色,对我的影响也可以说是巨大的——记住,当你没有福份找到一个可以与你并肩面对一切的人的时候,那么,请千万记住,你一定要强大到能抛弃任何东西,独自按自己的步调,勇往直前!

《挪威的森林》读后感(6):自杀冲动或源自爱的诱惑——直子为何自杀

我们经常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对亲人的忠诚,那就是:重复他们的苦难。

譬如,如果亲人中有人意外死亡,那我们也会有意无意地毁掉自己的幸福生活,“他这么惨,我怎么可以过这么幸福的生活?!”

甚至,我们还会有追随他而去的冲动。仿佛是,不这样做就意味着对这个关系的背叛。

如果自己的亲朋好友中有多人非正常死亡,这个问题会变得更为严重。

《挪威的森林》中,第一起死亡事件是直子叔叔的自杀,他17岁开始自闭,21岁自杀。

在这部小说中,17岁是个神奇的数字,直子的姐姐17岁自杀,木月也是17岁自杀,玲子和渡边做爱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17岁的少女在男生宿舍被剥光,而渡边也觉得玲子像17岁的少女。

应该是,潜意识中,17岁这个数字被直子的姐姐和木月认同了。

一个家庭如果回避亲人的自杀,这个家庭的小孩子就可能会认同这个自杀的亲人,因为小孩子是博爱的,他为这位亲人没有被家人认可而抱不平。还有其他一些难以一下子说清楚的原因,这个小孩子会生出追随这个亲人而死的冲动。

第一个追随叔叔的,就是直子的姐姐。其证据是,她也是自闭,而且自杀前也自闭了4 年,和叔叔一样。并且,自杀的年龄是17岁,正是叔叔开始自闭的年龄。

强调一点:按照心理学的理论,直子的姐姐要完成对叔叔的认同,并不需要特别清晰地知道家里有过这么一个叔叔。潜意识在家人之间的传递,要比我们想象的途径还要多得多。

接下来自杀的,是木月。

木月的自杀,或许有其自己家庭的原因,但很可能,他是替直子而死。

姐姐自杀时,直子第一个看到,其情形永远历历在目。直子的父母不敢面对这种事情,也不会处理这种事件(可以从后来他们只为直子举行了一个凄凉的葬礼中可以看到),而直子又与姐姐非常亲密,可以料定,直子有认同姐姐并追随姐姐而去的冲动。一个证据是,她即便在阿美寮接受治疗时,还穿着姐姐的一件白色的短罩衫。

木月爱直子,他潜意识中觉察到直子的这个冲动,于是“替”她去死了。

这样做,是因为他潜意识中以为,他替直子死了,直子就可以活下来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又一位挚爱的人的死亡,只能进一步加深直子的苦难。

直子对渡边说,她晚上经常无法入睡,觉得木月似乎在黑暗中对她说“直子,我们可以分不开的”,于是她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去木月的那个世界去。

这当然只是直子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常见的幼稚的爱,这种爱认为,必须和亲人做同样的事、或永远和亲人在一起才是爱。否则,就是对爱的背叛。其实,我们可以料想,直子的姐姐,以及木月,在死之前肯定是期望直子好好地活着。但没有人能告诉直子这个道理,阿美寮里的治疗,以及传统的精神病治疗,也无法解开直子脖子上的枷锁。

最后,直子也自杀了,她用自杀表达了对两位亲人的忠诚。

直子自杀时间的选择,也意味深长。

年龄上,直子21岁自杀。仿佛是,她和姐姐分别纪念了叔叔的苦难。

月份上,直子选择了8月,而木月5月自杀,姐姐11月自杀,8月正好是他们自杀月份的取中。这样做,仿佛同时纪念了两位亲人。

渡边一方面是直子的拯救者,另一方面也是直子问题的催化剂。

直子的首次崩溃是20岁的生日,她平生第一次有了性的冲动,她的身体为渡边打开——或者说是为她对渡边的渴望而打开。性是什么?性是对关系的渴望。直子的内心深处知道,渡边是她的拯救者,渡边可以把她从泥沼里,从挪威的森林里拉出来。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渴望和渡边做爱。

但是,这一点不能急于点明,最好等她这个部分越来越强大时才点明,那样直子或许就会得救。

但做爱后,渡边问了直子一句,你没有和木月做过爱吗?

这一句极大地惩罚了直子。是啊,为什么不对相爱了14年的青梅竹马的恋人打开身体,却对一个刚交往了一年的男子打开身体?这是何等罪恶的背叛!!!

所以,直子一句话都不能回答,只是僵硬着身子在那里啜泣。

那么,直子为什么不能对木月打开身体呢?

可能,这是源自对姐姐的认同。或许,17岁自杀的姐姐仍是处女身。于是,渴望追随姐姐的直子,因为内心深处无法化解的情结,而一直不能产生性的冲动。

也或许,这是因为她内心深处知道,不能再和木月继续下去了,这个青梅竹马是灾难。渡边第一次去阿美寮时,直子对渡边说过,如果木月不死,他们两人会仍然相亲相爱,然后一步步陷入不幸。

不对木月打开身体,这或许是直子为了自己不想再继续这个关系,或许是她认为应该保护木月。

这个关系要不得,直子的身体(或者说是潜意识)在说。

直子的意识当然不能接受这一点,这可是14年的感情啊,还有谁比木月更亲密呢,为什么就不能给他呢。

之所以在20岁生日那天刚见到渡边,下面就湿了,是因为直子的身体在说,和渡边的关系是对的,渡边是她的拯救者。身体的智慧,远胜于我们的理智。

但是,直子的意识非常难以接受这一点,她的意识要对木月表示忠诚。

所以,她严重地分裂了。强大的一方要对木月忠诚,要对姐姐忠诚,要进入他们的世界。弱小的一方知道,她该把自己交付给渡边。

在阿美寮的第一个夜晚,直子赤裸着身子到渡边床前,但第二天直子又彻底不知道这一点。这无疑是,白天是强大的一方在控制直子,而深夜是弱小的一方在控制直子。那弱小的一方,带着直子走到渡边的床前,对他说,我是你的,带我走吧。

自杀前的那个夜晚,直子突然对玲子诉说起和渡边做爱的细节,这是弱小的一方,在直子身上表现最强烈的时候。既然我都要去死了,去和你们汇合了,你们(姐姐、木月、木月的家人、木月的同学,以及她和木月都认识的所有人)总不能再说我是不忠诚的。既然如此,我可以好好怀念一下和渡边的那个夜晚了,多么美妙的性爱啊!这就是生命啊!

性是对关系的冲动,请切记这一点。

玲子和渡边的性爱,可以理解成,带着直子信息的玲子,在和渡边做爱。也可以理解成,带着直子信息的玲子,在和带着木月信息的渡边在做爱。

直子死了,一切都可以解开了。

既然向永远17岁的姐姐都表达了终极忠诚,那么,直子身上那弱小的一方总可以发挥作用了,玲子像17岁的女孩,就仿佛是冥冥之中传来的信息——直子在另一个世界说,我对姐姐做够了,我可以不认同姐姐的处女身,而去做我自己了。

甚至做了4次爱也有象征意义——直子的苦难时间也是4年,和叔叔、姐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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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分析到这里吧。

村上说,这是一部私人性质的小说,还有大量的信息表明,这些事件,应该是村上真正遭遇过的。为了向他那么多在青春期以及青春后期死去的好友表示忠诚,他自己也永远滞留在这一阶段——他的所有小说,差不多都是写青春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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